……没有爱、爱、爱——”
他说了好几次也说不出“爱慕之情”几个字,但苏纭卿饶是再迟钝也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他不禁想到昨夜婉拒夜临渊之事,心里紧了一紧。
拒绝是拒绝了,但是如果把这件事当众说出来,对夜临渊也是不大好的。
于是他想了想说:“我怎会有那般肖想?圣上也一向勤于朝政,无心情爱之事。”
话出了口,才惊讶自己居然自然而然的撒了谎,维护起夜临渊的形象来。
梅如雪真正在意的是他的前半句,一想到苏纭卿对圣上并无暧昧之情,只欢喜得快要落下泪来,觉得自己的人生又被点亮了,整张脸也由黯然变得流光溢彩。
“?”苏纭卿不太明白他的情绪何以来了个大起大落,只拢了拢袖,拿起案几上的画笔:
“开始?”
“好好好!”梅如雪心中一片欢喜,立刻也开始铺纸调色,准备绘画事宜。
只有杨意欢还心惊肉跳的杵在一旁。
杨意欢对刚刚苏纭卿的后半句绝对不信。
圣上无心情爱,那是从前的事。现在么……他对苏画师的爱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但苏画师居然云淡风轻的否认了这件事,那这只能说明……
他不动声色的拒绝了圣上,将二人的关系停留在了君臣之间。
他拒绝了那个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帝王!
而他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没事一样的作画。而圣上却吭都没吭一声,默默的把哑巴亏吃了。
看不出来这苏画师,竟是这般有胆色之人,又是这般冷心绝情的人。
连文武双全、俊美洒脱的人中之龙也打动不了他!
杨意欢想到昨日画师们兴奋的讨论要给圣上和苏纭卿画同框肖像画的提议,不禁心里默默想:
此事,要搁一搁了。
苏纭卿在画院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夜临渊没来打扰他,似乎真的要和他好好维持君臣关系了。苏纭卿觉得很是庆幸,每日努力作画,几乎快要忘记夜临渊的存在。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夜临渊每晚都会偷偷来看他。
有时候,他还未睡,坐在灯旁读书,夜临渊便不进屋,隐在窗外,一言不发的注视他托腮凝神的样子。
他若睡了,夜临渊便轻手轻脚进来,默默的在他榻边坐一会再回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