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温茉被雷声吵醒。
整个缩在被窝里,憋出了满头大汗。
等到雷声渐弱,她悄悄探出脑袋喘气,恰好窗外闪电划过,蓦地照亮了大半个卧室。
怯生生的眸子陡然开裂,凌乱的小脑袋咻地一下躲了回去。
困意全消,温茉睁眼到天明。
早上六点刚过,丁奶奶敲门,“茉茉,奶奶回去了。”
失眠的滋味太难受了。
打不起精神。
浑身无力。
温茉拖着疲惫的身体送丁奶奶回了家,上楼时,呵欠连连,步伐慢得跟蜗牛有一拼。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温茉连半瞬的余光也没给,直到晨风徐来,她闻见若有若无的薄荷味。
拔腿就跑!
后面的贺行烨:“……”
看了眼身后,没人,也没狗。
她跑什么?
温茉一口气跑回家,瘫在沙发上欲哭无泪,昨晚她怎么就仗着有丁奶奶在,把他给撵回去了呢。
虽然他没说什么,也没表现出不悦,但一见他,她心里就不安得很,总觉得自己做了很对不起他的事。
莫名其妙的负罪感。
带着熬好的粥出门后,温茉再次遇见贺行烨。
楼下拐角处,他靠着墙,转着打火机,瞧见她,勾唇笑说,“看见我跑什么?”
帽檐洒下阴影罩在他脸上,不明情绪;他整个人又站在昏暗处,像一只蛰伏的野兽。
你以为在冬眠,一靠近,野兽就会暴露本性。
害怕加上负罪感,让温茉不敢去看贺行烨的眼睛,她小心翼翼横着往外挪,弱着声为自己辩解,“我那会儿是在晨跑,跟你没关系。”
一声脆响。
火苗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