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漠北汗国使团,已经到了燕京城外,明日便能进京”,宋弘业沉声道。
“左徒大人,这漠北汗国为何进京?”
宋弘业在几天前便升直左徒,兼领大行,西北文官中仅次于令尹。
“为了和亲。”
裴益吹胡子瞪眼,冷哼一声,“这圣上真是荒唐,我大成王朝公主竟是屈尊委身于那等蛮夷,简直可耻。”
夜子轩不置可否,只是幽幽的说了一句,“这是个机会。”
萧南念不禁高看他一眼。
不愧是西北大司马,对于战机把握,让人瞠目。
只不过他心里却有自己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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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云召没有就可能还是不可能做无谓的争执。
她垂眸思考了片刻,抬眸问:“胡人对皇族公主不曾了解,二来并无嫡庶之别。以往和亲皆是宗族世女冒充,这次为何开口就要个嫡公主?”
赵沁柠只觉窒息。
上辈子在漠北汗国,她的眼泪打湿了钟云召的衣袖,哭泣着问她:“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把我送出去?”
钟云召是怎么说的?
她说,也许便是命罢。既是命,便不要再去想。
可其实阿召早就想过了吧?她其实早就想明白了吧?
只是到了那个时候,追溯这些缘由已经毫无意义,徒增仇恨罢了。
所以她不叫她多想。
赵沁柠的呼吸粗重了起来。
“殿下?”钟云召察觉她的情绪波动,按住了她的手臂,轻唤。
赵沁柠平复了呼吸,压下心中情绪,轻声说:“宫里有人要害我!”
帐子里沉默了片刻。
钟云召望着她,沉默片刻说:“如果和亲之事是真的,殿下能提前得到消息,别人也能。”
她半句没提胡人入侵,估计打心底里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