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萧元便要下拜,子矜赶忙扶住萧元,把他按在位子上,肃容道“大兄这是做什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我既是兄妹便理应相互扶持,如今大兄因为一点小事便向子矜道谢,是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吗?”

    开玩笑,这府中可是有陛下手下的探子,她疯了才敢因为一点小事便受了陛下最喜爱的皇长孙的礼!怕是不想回蓟州了吧!

    萧元见子矜神色不似作伪,心下震动。

    子矜一心一意替自己打算,自己居然疑心子矜和那些人一样想要肖想太子之位,实在不该。

    这般想着,萧元便直接说了出来。

    “大兄,你说什么?”子矜按着萧元的手僵硬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妹妹怎么听不懂呢?”

    萧元感觉到子矜语气中的不自然,更是愧疚,心一横便将自己在心中想了多日的话说了出来。

    “子矜,先前是大兄不是,那日我在茶楼里听了那些人的话,便,便对你有所怀疑,后来更是让赵晴来试探你,这件事是大兄错了,大兄给你赔罪!”

    说完萧元便对着子矜拜了下去,子矜侧过身子没有受萧元的礼,却也没有阻止。

    子矜像是不知道要干什么一样,捧着茶盏,不停的喝着茶,神情恍惚。

    半晌,子矜才颤着声,不可思议地问萧元“我……臣与殿下相交多年,殿下便是这般看待臣吗?”

    “我……”萧元一时词穷,若是子矜生气了倒还好些,可偏偏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这让他连辩解都做不到。

    “殿下不该来的,”子矜似叹似怨,“殿下若是不说,谁也不会知道,就那样瞒着臣不是很好?”

    萧元愣了愣神,苦笑道“我原也是这般想的,可总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我到底还是做不出违背本心的事。”

    “殿下这般直言不讳,就不怕臣因此与殿下起了嫌隙?”

    “我想赌一把。”萧元笑着道,“就赌你我多年情分经不经得住这一遭。”

    “日后谁若是再说大兄优柔寡断,妹妹定第一个上去反驳。”子矜苦笑着扶额,“大兄这是吃定妹妹我了,是吗?”

    “哪里?”萧元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是想着从小到大,总是你让我的多些,我想着这次,你虽说会生气,但也不过是多晾我些时日,可若是不说,日后被你知道了,那才是真的起了嫌隙。”

    “兄长可真是好打算!”子矜讽刺道,“如今兄长道了歉赔了罪,妹妹若抓着不放,岂不是妹妹不懂事了!”

    萧元浑不在意的笑着,自己这个妹妹打小脾气就冲,如果真的不痛快了一拳头招呼上来也是有的,如今不过是被刺上两句,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萧元这幅样子,子矜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最后一巴掌拍在面前的乌木案几上,案几不出所料的散架了,连带着上面的杯盏也碎了个彻底。

    出了气,子矜心情很好的和萧元换到了暖阁,捧着新泡的茶水,子矜笑着和萧元说起了正事。

    “说句得罪人的话,妹妹以前一直觉得哥哥你的性子太过绵软,如今看来,但是妹妹多虑了,哥哥会护食了,这样很好。”

    “是吗?”萧元想起自己妹妹刚才那彪悍的一掌,心有余悸,“我倒不觉得。”

    “算了,”子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兄长心中自有计较,妹妹就不在多说了,说多了反倒讨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