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昀睡得死，所以没被手机铃声吵醒，但铃响第一声时，蒋晏秋就醒了。
他皱着眉睁开眼，系统自带的铃声，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手机在响，俩个手机都放在床头柜上，型号一样，颜色一样，一个正面朝上，一个叩在桌面上。
正面朝上的那个是黑屏，于是蒋晏秋伸手拿过另一个，来电显示只有一个字——爸。
他滑了接听，闭着眼把手机贴到耳边，先喊了声“爸”，等着对面开口说话。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把门锁换了？”蒋金磊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他急着质问，并未发现接电话的人不是自己的儿子。
蒋晏秋立马清醒，拿开手机正反看了看，有点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蒋金磊拿着晏淮的手机给他打电话了。
怀里的人被吵到，嘟囔着翻了个身，蒋晏秋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这个是蒋昀的手机。
可蒋昀睡得太香了，刚干完两炮，他不忍心把人叫醒。
电话里的蒋金磊再次开口：“说话啊，大半夜的你想让你老爹露宿街头吗？”
蒋晏秋瞥了眼手机左上角的时间，夜里十二点，确实算大半夜了。
“哥，你也知道是大半夜，这时候给昀昀打电话，是存心要吵他睡觉吗？”
蒋金磊一顿，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蒋晏秋说：“他在我这呢，周末在我这玩两天，现在已经睡了。”
“…哦。”蒋金磊欲言又止，“那我先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晚吧。”
蒋晏秋“嗯”一声，“我也要睡了，你早点休息。”
蒋昀听见声音，烦躁地睁开了眼，一脸不爽地问：“谁啊？”
蒋晏秋挂掉电话，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额头，轻声哄道：“骚扰电话，不用管，快睡。”
蒋昀闭上眼，又往他怀里缩了缩，模模糊糊地问：“是不是我爸？”
蒋晏秋没回答，搂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地拍着。
蒋昀又说：“我把我家的门锁给换了。”
蒋晏秋笑道：“好强势啊蒋灿烂。”
“我一点都不灿烂，”蒋昀说，“我内心黑暗，谁让我不顺心，我就让谁不如意。”
“你这么做，是想改变什么呢？”蒋晏秋问。
蒋昀好半天都没说话，蒋晏秋还以为他睡着了，自己也困得不行，入睡之前才听到蒋昀说：“或许什么都不会改变，但是我心里爽了。”
他这人就是如此，做事不太计较后果，自己当下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就像他知道蒋金磊不可能为了他孤寡后半生，他们各有各的人生，这个道理蒋昀不是不懂，但他还是执意换了门锁，仅仅是因为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