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昭朝门口看去,值班护士瘦弱的身子挡不住穿着黑衣休闲装的高大男人的身影。

    黑色在时昭这种看惯白色的人眼里格外显眼。

    阳修眼神凌厉,朝时昭轻轻一扫,不耐之感溢出。

    值班护士低下头,悄悄溜走。

    时昭觉得她不仅对阳修的名字感到熟悉,对这张脸也有点印象。

    浓黑剑眉,鼻梁硬挺,不用仔细看都知道是个阳刚男子。

    时昭打量杨修的眼神,在阳修眼中就是犯花痴,眼底厌恶加剧,“冬瓜,你看什么看?”

    “听说冬瓜病情加重,刚醒来就被送到x区,没想到她还是对你恋恋不忘啊,大哥。”声音充满幸灾乐祸之味,时昭闻声看去,讲话的是一个跟在阳修身后的黄棕色衣服男人,跟外边的墙壁颜色差不多,被她完美忽视。

    阳修冷哼一声,不屑而狂妄。

    “大胆刁民,你来这里做什么?”时昭将桌前的椅子挪到门口正前方,潇洒坐下,双腿交叠,两臂环胸,直直看向站在门口的二人。

    她的行为动作意思明显,就是不想让他们进来。

    阳修自然看得出她的做法,在听到时昭饱含病味的话后嫌恶感急剧上升。

    “果然疯的不行,谈主任还说你有暴力倾向,也不知道你们精神治疗中心发挥了什么作用?”阳修前半句对时昭说,后半句干脆将怒火迁移到后面的余瑜身上。

    毕竟和疯子无需多言。

    余瑜连忙低下头,暗自抱怨,如果不是你来“探望”冬瓜,冬瓜怎么会表白无果绝食自尽?

    但她确实没有尽到看管义务,顿时想像鸵鸟一样埋进沙里不出来。

    “你这是什么话?你是医生吗?你是护士吗?”时昭回头瞧见愧疚的余瑜,对阳修的好感从零下降负无穷。

    朱霖瑞在旁边起哄,“呀,大哥,冬瓜真的忘了你,她居然连你学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注意到时昭眼中对阳修完全没有爱意,啧啧两声,这是装的还是真的?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热闹,想看冬瓜如何缠着大哥。

    他先前出国交换一年,错过冬瓜的表白大计,听其他兄弟叙述已经满足不了他的八卦之魂,亲自吃瓜看戏才是人间喜事。

    “脑子有病,不记得也好。”阳修不想多看冬瓜一眼,低头瞥向手腕上的手表,薄唇微抿。

    居然才过了三分钟。

    时昭嗤笑,“那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病人待的地方,还是说其实得病的人是你,我才是来看望你的。”

    阳修方才看见时昭额头上的伤疤,腾起的火气被生生压下一半,说出来的话却依然刺耳,“伤疤好了不代表脑子好了,如果温医生治不好你,我可以让人把你申请转移到皇室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