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腹疑团,一头雾水。

    他死告活央,苦苦哀求着我相信。就差以死明志磕死在这牢狱中。

    我实在是想要真心实意的相信,但这与我往常知晓的事宜截然不同且相悖。

    只能抿着唇不作答。

    他倒比我先想开,往后退了几步不再相逼。

    哀哀欲绝的靠着牢壁蜷缩成一团,开始气喘。似乎是从肺间咳出的悲鸣吟泣,引啸惊天动地的咳嗽哭喘,将将在下一秒背过气一般。

    让人耳不忍闻。

    我竭力抬起半身想看看他怎样。但因气力殆尽只能软绵绵的瘫倒在地,抽搐的挣扎了两下。

    好过了一会儿,他渐渐没了声息,唯留些断断续续的呓语。

    阒寂暗牢内,除了我急促的呼吸声。再没了他音。

    不察自己何时再睡过去。等一觉清醒,外面燃烧的白烛只剩点微弱火苗,被涌入牢狱内的风快要熄灭。

    老头又恢复如常。正拿了白饼往汤水里泡放。

    见我醒来,端着碗拘谨不安的靠近。

    手垫着我的后颈,助我能仰高了头,喝到他独家酿造装满碎饼的涝水汤。

    “小主子,你且将就着喝点。”

    腹中早已饥肠辘辘,我也顾不得他的称谓如何,口一张狼吞虎咽的将碗中汤饼食尽。就算呛到咳喘,也舍不得吐出半口。

    平心而论这是我这么些年喝到的最为难咽的食物。

    也是我滴水未进两日后的救命稻草。

    我不胜感激的冲他道了句“谢谢!”

    他腼腆一笑:“小主子能喝下去便好。这宗人府不比外头,你先将就将就。”

    言罢,他兀自沉默了会,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听这里的公公说,小主子你…你犯大不忌伤了伤了陛下?”

    提及伤心往事,明是不久之前,却让我感沧海桑田,恍若隔世。

    我道:“是。”

    他汲汲皇皇道:“小主子你怎会?这行刺皇上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大将军可知?”

    父亲远在南阳几年来也无书信。我也不知他知不知道,但若他知我现今这般惨状。定会来救我!